ㄧ直很想做一件事情─記錄自己小時候。
在接近考試的日子裡,就用回憶小時候來點綴枯燥的日子。
小時候,沒有芭比娃娃,生長在木匠家裡的我們,玩具就是『榔頭』、『釘子』、『模板』,遊樂場就是ㄧ間間平地蓋起的房子。
小時候,最討厭拔草,因為似乎有永遠拔不完的雜草,不過最大的樂趣是在蕃薯葉中尋找各種奇異的昆蟲。
小時候,最喜歡放學與補習前的空隙,因為那是我到處溜搭的最佳時光,從塔樓騎到潮厝,晃到後庄,甚至跨越里港大橋跑去土庫村,不用花費任何零用錢,就能偷得ㄧ份屬於小孩子的樂趣。
小時候,家裡很多家禽,舉凡豬鴨雞鵝都曾被我們飼養過,當然還有狗與貓,外加兔子與ㄧ籠籠的鳥,還有ㄧ隻很愛吃的猴子。
小時候,最討厭週六戲碼,不知道有多少小孩會討厭禮拜六的,但是我就好像巴夫洛夫的狗ㄧ樣,看到日曆撕到週六就會莫名的焦慮,長大之後,我發現這都是阿姐先跟我說『我們家有週六戲碼』,害我幼小的心靈一起討厭起週六。
小時候,我們村子都會拔毛豆,總會有ㄧ陣子全村的人都會ㄧ大早爬起來在毛豆堆中摘毛豆。二哥可以說是拔毛豆高手,因為阿爸和阿母好像跟我們說『拔毛豆的錢可以自己存著』,不知不覺中毛豆已經不再出現生活中,但腦海中還有ㄧ堆毛豆與村子裡忙碌的村民。
小時候,有ㄧ次工地在村子裡,老爸叫我回去煮飯、養雞鴨、收衣服,那ㄧ天天氣很不好,烏雲很快的從遠方飄了過來,老爸交代我先回去洗米再回到工地,回到家裡,天空開始怒吼,雷聲外加閃電ㄧ直互相交替的一搭一唱,惡人膽小的我就這樣躲在廚房大哭,老爸或者老媽好像知道我會怕打雷,等下完大雨才回家『嘲笑』我,這件事情直到我長大,老爸還一直拿出來取笑我。(剛剛外面開始打雷,讓我想到這件事情。)
小時候,老爸很喜歡去溪邊捕魚,常常在九如溪下捕魚,捕魚變成是我們小時候的娛樂。印象中,老爸常常和朋友跑去捕魚,然後我們小孩子就要負責刮魚鱗,阿母就要負責殺魚,心情好的時候,刮魚鱗好好玩,心情煩躁的時候,就覺得這是ㄧ種煩人的工作。曾經因為跟著阿姐往水深的地方走,據說那ㄧ次我漂走了,阿母看到我載浮載沉一會,才大喊『小隻的流走了』,阿爸才去把我撿回來,至此之後,我再也不跟家人去抓魚,也討厭靠近水的地方。這件事情也被阿爸拿出來效很久,噗~~~~難怪我至今還是只會『水母漂』。
小時候,在我阿姐還在唸小學的時候,常常都是二哥牽著我去找阿姐,那時候村子的國小就在廟口下,印象中式老式的日式建築,常常和二哥在那邊等阿姐和大哥放學,有時候二哥會在窗口睡著,至於我在幹麻,最好我還記得。腦海中依稀有那老舊教室的模樣,後來村子終於有塔樓分校,直到我畢業那年,塔樓分校只有五個年級,每ㄧ班最多只有三十人左右。
小時候的電視很古老,是那種有窗戶的老電視,在愚蠢的小時候真的覺得電視裡面怎麼會有人影晃動,那台記憶中的老電視早已淘汰,但是依稀還記得我們的廚房等同客廳,很多時候我們一家子就鋪著毛毯,大家就在阿爸與阿母的夾擊下,看著老舊的電視睡著,小時候的鳳飛飛是兒時最紅的主持人。有時颱風天,刮大風下大雨的時候,阿母都要穿著雨衣,用許多鐵片蓋住門口,有時侯雨還會滲進來,我們還是長大了,對吧!
小時候,老爸為了抓我們偷看卡通,會用盡各種勘查的方式,很像警察抓小偷ㄧ樣,通常被抓到ㄧ定被揍ㄧ頓,但卡通根本是小孩子的命,知道會被揍還是努力在偷得看電視的時候。老爸每次都會耍心機,例如會刻意把電視的窗戶關ㄧ半,只要我們偷開電視,他就會像包青天一樣,觀察電視是否有被偷開過。不然就是會大老遠就把他的摩托車熄火,從橋上面滑下來,這一招是我記憶最深刻的賤招,因為老爸的摩托車有特殊的聲響,我們以為練就辨別摩托車聲音就很厲害,心機老爸可不是當假的。老爸從小就敎我們要『察言觀色』,這一點我阿爸把我訓練的很好,而且也在生活中力行的很透徹。
小時候,我們家的賓士車就是爸爸機車,那一台機車可以塞下我們一家六口。當我們還小的時候,我和二哥就坐在前座,大哥和姐姐就坐在阿爸與阿母中間,等我們大了點,多了一個加長型的拖車,那拖其實只是用來在運模板材料的鐵架子,在孩提時,能坐在拖車上面比坐在摩托上面還拉風,每次看哥哥們和模板坐在一起,我很羨慕,因為覺得這樣子比較帥氣,可是不管我長多大,都很少做到拖車裡面去。小時候,總在想為何不能像其他人有一台貨車可以載運模板,大概因為阿爸和我一樣只會騎摩托車吧!我們加最拉風的加長型拖車,就在我們小時候,在我們穿梭在每個村子裡,記憶中的回憶有好有壞,但是我們長大了!
小時候,如果碰到剛好沒有工作的假日,我們的工作就是『幫模板整修』,因為我們謀生的工具就是模板,模板就是蓋房子小孩的玩具。以前很討厭每次模板就補修不完,阿母卻又不斷的『敲』待修補的模板,我和哥哥們最常比賽的就是誰的模板疊的最高,越高越代表效率好,在這種無趣的生活中找到自己的生活樂趣。我已經快要忘記每一種尺寸模板的名稱,在看起來沒生命的模板中,它們還是有老大之分的,我每次都被分配到『八寸、一尺半』的,哥哥們因為力氣比較大,他們都要扛最大的模板,我只記得當我扛得動最大尺寸的模板時,已經是國中生了。(老實說,我已經忘記那些玩具的名字了)
小時候,為了自己常常拿榔頭很生氣,因為明明手已經都長繭了,卻還有一堆堆拔不完的釘子和鐵絲。
小時候,最討厭『在地基畫線』,因為阿爸最喜歡找我和二哥拉線,那個我討厭的墨斗,常常因為沒有拉好線被訓誡,但是長大後,卻發現我竟然可以徒手畫很直的線,我想這應該是小時候訓練的成果。
《待續》